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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克拉玛依的风

2024-06-21  

●穆静(新疆油田公司采油一厂)

  克拉玛依的“风大人”盘踞在此地已经多年了,想刮就刮。天气太热了,风就不愿意了,直接来一场大风,树木被刮得东倒西歪,灰尘乱扬,温度也往往随之降了下来。

  春天刮风最难受。天气刚变暖和,榆树正抽出嫩芽,一串串的榆钱挂在枝头,叔叔阿姨们拿着塑料袋,站在树下,一缕缕地揪着榆钱放进袋子里——不一会儿,树上的榆钱就被薅秃了,再辗转另一棵树。有“专业素养”的叔叔阿姨会拿上一根长棍儿,棍子顶端有一个铁丝做的环,环的下面绑着一个塑料袋——用铁环捋榆钱,再掉到塑料袋里。就这样,很多榆钱树在春天都享受到了最高级的待遇,而那些还没来得及被“请”回家的榆钱,就可能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一场大风,榆钱哗啦啦地响着,从屋外吹到屋里,风卷着榆钱转着圈儿,盘旋来,盘旋去。

  在有些地方,夏天的高温往往预示风会小一些。但在克拉玛依,风没有停下脚的意思,温度计指到37、38摄氏度的时候,阳光透过闷热、干燥的空气洒到地面。这个时候,如果有棵树,树下就会有风,风躲在树下是凉的。热了几天后,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也会突然飘来几朵乌云,这时候如果能来一场洒脱的大雨,会让人无比的舒服和惬意。可是,往往雨神和风神较量后,风神赢了。雨点还没有落地就荡然无存,风肆意地刮了起来。夏天的风最让人无奈 ,这么热的天刮风,就不得不关窗户,关上窗户,屋里又极度闷热。打开窗户,又刮得到处是灰尘。

  终于熬到秋天了,到处都是果实。屋外的苹果树结出了红彤彤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农业开发区地里的玉米也抽出了穗。秋天的丰收虽然在克拉玛依显得不那么耀眼,但仍到处都是暖阳和笑容。

  眼看着“秋老虎”热不了几天了,风又来了。一场秋风刮来,印证着一场秋风一场凉,秋天的爽意洋洋洒洒地就来了。秋风卷着黄叶到处飘着,屋里还没有暖气,坐在窗户边上,看着一场大风把屋外的树叶吹得一片散落。等风停了,树上的叶子也掉落得差不多了。

  克拉玛依的大风从肆虐不堪、黄沙漫天,到轻舞飞扬,是有变化的。以前这里树木很少,一旦刮起风来,戈壁沙石被卷得到处都是,平房和地窝子也只能挡挡大风,屋里刮小风也是常有的事。现在,绿化环境好,高层房屋多,风被挡成了楼宇风,风速被弱化,改变了很多。住在高层的居民最有感受,那呼呼的大风让整幢楼都在晃。而冬天的风是有脾气的,下场大雪伴着小风,下场小雪伴着大风。对风来说,冬天的好朋友就是雪花,铺天盖地地就来了,让人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克拉玛依的风就这样呼呼而来,呼呼而走,吹走了多少人的烦恼,又带来了多少人的烦躁。因为风,有人失去生命,因为风,有人离开此地。

  就这样,克拉玛依的风伴着一代代人成长,看着一代代人落叶归根。风在这里轻抚着克拉玛依人的记忆,消散的不过是往事云烟,落下的不过是忧愁万千。

责任编辑:胡怡颖
本期编辑:何沐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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