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脱下军装 走上了石油企业修井工岗位 不在是影子的钻塔 井架 采油树 输油管 不停地在我视野中走动 与生俱来的石油气息 烈火一样炽热的感情 像一杆旗帜 带我走向井场的路 开始长途征程的跋涉 那一天,我到修井队报到 在距乌尔禾魔鬼城不远的 那条沟壑之中 看见那些裸露的砂岩 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化石 有一种躁动袭扰而来,刹那间 感觉有一股熠亮的光闪过 一只奇异的大鸟 翱翔在旷古辽远的准噶尔盆地上空 经受旷古的风 辽远的雨 凝望着 心中升起一种潮水般隆起的满足 许久地 向前走去 那个清晨,一群身穿红色工装的修井工 回到了准噶尔盆地 在那漂泊着赭红与灰褐气质的戈壁沙漠上 似梦魇中的孩子 仿佛要寻觅一种东西 清醒了以后 我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在这个干渴而荒凉的戈壁滩上 不是海阔天空的遐想 做出一种特有的姿态 驾驭自己的双臂 开始卸卸装装 敲敲打打 装饰自己寂寞的生活 在修井工作岗位,让我不断明白 每个修井工的血脉之中 有一种漂流状的定格 在准噶尔腹地频频搬迁 从此 动作变得无比坚毅 汗流浃背的修井工人 像村庄里一群淘气的孩子 不知不觉中 把输油管摆置成 一堆堆杂乱堆放的骨骼肢骨 身穿红色工装的修井工人 让天色暗淡下去 夕阳殷红殷红地挥洒在孩子 充满汗渍的面颊上 如雕塑一般 静静地伫立在 采油树一旁 晃动着那刚劲有力的臂膀 暗暗勾勒出一幅不错的图景 在那块戈壁,辽阔而丰腴的躯体 有潺潺流淌的克拉玛依河 让宁静的准噶尔盆地啸叫 一缕柔曼的轻风 拂动了我蠢蠢欲动的心扉 像心中荡漾一圈圈的涟漪 于是 从那以后 我就懵懵懂懂的变成了修井工人 彻头彻尾的演化 像潜藏着一段旅程 我兴奋的无数次 去攀援那敦实的井架 抚摸那即将深埋地下的大管径输油管 看着眼前上上下下的抽油机 聆听原油潺潺的流动声 沿着那条输油管线延伸的方向 穿越着多年萦绕在耳边的大地与河流 有一种淋漓的快感 是一道和谐的组合和优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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