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上海—克拉玛依文艺周”“油田秋韵”采风活动中,由上海作家和我市作家组成的采风团前往世界魔鬼城景区、艾里克湖、“西部乌镇”、白杨河大峡谷等地,领略了克拉玛依独特的自然与人文风光。采风结束后,他们把采风活动中的感悟凝结成文字,艺术地呈现了克拉玛依之美、石油之魂。
诗词作品展示
戈壁大风沙砾走,
百里竖井频磕头。
离乡别亲居荒漠,
乐为祖国献石油。
九月风寒袭四野,
掀起树海三层叶。
行人裹衣缠围巾,
不畏天冷去创业。
天赐神作现雅丹,
沙城殊容成妙观。
鹰隼赖风蚕,
遗珠光灿,
瀚海露新颜。
如梦令·寄兴黑油山
黑油山铸风骨,
伟业壮志夺目。
拼搏在征途,
奋进华夏长固。
漫步,漫步
疆北绝妙佳处。
满车的惊愕,都开始朝您绽放时
我的眸子,却如同躬身的葵盘
怎样也无法平视,这暖秋里的雪景
小拐,中拐,大拐
单从地名,就能揣测到
您曾经的体量和气势
但还不足百年,一窝
挣脱过烈日追杀、大漠围剿的湖水
就悄然,窒息在自己的梦呓里
以致天地再次陷入混沌
唯见骨渣,不见翅痕
风,从河上游偶尔递来的几方云帕
着实,产自新生的绿洲
只可惜,玛纳斯湖
连半滴泪也没能噙住,仅剩下盐了
深秋,我何尝不想成为一枚辍叶
如同飞鸟,须臾片刻,都极不情愿
离开树,恨不能让每根羽毛
索性,就长成叶芽
而我,又何尝不想栖上枝头,哪怕
深秋辍别,也总算
在有生之年,宁静了一回
自己不是伊甸园的主人
但,已能造出大把的光,以及
更多的绿荫和翅膀
并可豪横宣布
先把苹果分了吧,敞开吃
然后,再去安抚,那条受委屈的蛇
——水像迅速退化的语言
风是季节撞折的腰
一个诗人盲目地闯进去
却无法让情感涌出来,再造一座
文字的城堡
游客接踵而至,纷纷选择合适的角度
拍下可以炫耀的经历。行程马虎的
都等不到,暮色降临和晨光浮现
——只有此时的魔鬼城才是完整的
残缺的记忆,即使再伟大的匠人
也无法把它修复
白杨河峡谷
大桥下面的水,还在淌
只是不像河流,像泪痕
胡杨的绿衣衫、黄衣衫丢了
索性就借了件晚霞,披在身上
经年的坍塌让河岸陡了不少
褶皱的重复,让我们不由自主
发出由衷的惊叹
不是惊叹岁月老了,而是惊叹岁月
的鬼斧神工,把我们心仪的峡谷
镶嵌在风景之上
离峡谷这么近
都能听到她局促的呼吸
历史其实并不遥远
仿佛一出手,精彩的片段
就能信手拈来
褐色地平线,金黄的豹子归来了
从容席卷准噶尔盆地的暖阳
这本是北疆大地标准肤色
尽管苍凉不停挖掘唇齿间的言辞
文友们还是搁置对金丝玉的评价
深入百里油区腹部
近身迷宫般布局的钻塔、抽油机
步入玛湖油田第一站
二十多年和荒野为伴的石油工匠——
向东,老黄牛一样巡检采油设备
呵护风云变幻的产量
守护日夜与心中的家国
黝黑了肤色的时光,锉刀般
雕刻出额头的褶皱
孤寂也让他的信念砾石般坚硬
而柔情,如同从院内拔高的树木
攻关成果或辐射夜色的方位灯
正午时分,头戴红头盔
身著红色工服的向东
恍若把根扎进盐碱的红柳
从流逝的枯荣里凝练出沧桑笑容
从他和工友们手中
日趋成熟的向东站
向来访者悉心铺开守望石油的卷轴
讲述风雪夜归时眺望灯塔的安定
准噶尔盆地,一座城市
像一首歌谣
在戈壁的梦乡里萦绕
我的克拉玛依,你好
地窝子,那是在开凿大漠蜂巢
欢笑声,就如同供养蜂后的佳酿
梭梭柴,侧听着铁马鼻息的喷涌
红柳子,摇曳着火焰的情愫
大风吹,沙尘卷
井架起,帐篷立
扎下大地最深的根系
蓬勃出辽远的思念与希翼
总算熬来的第一声嘶吼
如一股热血怒放
击穿隔绝的潮涌
触动蛮荒的泪点
如今,长辈们扶着日暮,渐行渐远
胸前的纪念章,却泛着霞光
如果奇迹能显示颜色
一定是我动脉里的石油红
抛开这满山的石头不说
秋天被白杨河带进大峡谷
跟着行云流水,绝没有错
找到一片胡杨的地方
就有固若金汤的艾里克湖
一些芦苇从沙子里钻出来
被不断走动的游人,带上了岸
无法克制的阳光散开
翻过山头,秋天被一片胡杨占据
选择了这个地方,就得扎下根
就得圈住水面的光芒
落叶写在悬崖上的情书
被风送走又退了回来
抛开乌尔禾不说,白杨河大峡谷
就够秋天停下来
峡谷深处,秋雨是够不到的
只有堆满的金色,攀岩而来
我不敢迟到,就怕最美的秋天
一闪而过
秋草迟暮
低垂的姿态急需雨水
楼宇静止在眼前
一致的高度,年龄成谜
你描述晚秋的风
真像小女孩手里转动的风车
而胡杨河与艾里克湖
正在梳理疯跑的羊群
“磕头机”俯仰于天地间
你不能说它过于天真
只会用一种姿态表达真心
九月刚走,你仍会想起海子
……大海和德令哈
遇到普通的离别,或
送走一个世界
戈壁的叹息
由远而近
有了石油的戈壁
我们不能再说空旷
生活在这里,要像一粒种子
把春天沉淀在大地的深处
待一场风雨之后
拱出太阳,萌动月亮
镜头里的胡杨林
像蝴蝶飞过
一说到秋,身体便有些凉意
而手上的诗稿
句句都是唯美主义
散文作品展示
信马由缰的秋天
戴薇薇
车刚刚驶入峡谷,一幅独属于秋天的画面便映入眼帘:原野上,茅草肆意生长,一湾河水盈盈流淌。胡杨林中,那迎风摇曳的金黄色树叶为大地涂抹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如果说秋天的白杨河大峡谷是一首悠扬大气的乐曲,那么,这片金色的胡杨便是乐曲中荡气回肠、直抵人心的诗赋。
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待来年春暖,几芽嫩叶就会再度举起生命的誓言,像极了坚守荒原的石油人,在人烟罕至之地,在无垠辽阔之地,年复一年,淬炼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宝贵品质。如同我们眼前的风景一般,坚毅中透着宁静,勇敢中透着温情,豁达中透着浪漫与平和。
黄昏中,白杨河大峡谷犹如披上了金色的外衣,抬起头,云朵被霞光映得通红,瑰丽无比。
我在秋日的白杨河峡谷徜徉,寻访那些不屈服、不放弃的信念。金风飒飒,我领悟着秋之豁达、秋之高远 。我看见白杨河谷金色的叶片努力生出翅膀,在这个秋天向着未来的方向,奋力翱翔!
盘桓在峡谷上空
熊晓丽
已是晚秋,白杨河大峡谷内色彩缤纷。
谷底,白杨河蜿蜒流淌,胡杨、红柳和叫不出名来的植物在这里生长。
河谷两岸的崖壁上是白垩纪时代形成的浅褐红色泥岩和砂岩,它们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淬炼成奇形怪状的模样。
这里也曾是我少年时代的乐园,那些欢快的时光至今还清晰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乌尔禾是钻井处三大队的驻地。在那个年代,有水、有树、有着各种小动物的大峡谷自然就 成为了我和小伙伴的神秘乐园。
爬树摸鸟窝、林间套兔子、出汗了去河水里“狗刨”……我们的游戏活动花样百出,不到天黑是绝不回家的。
我还清楚记得,那年初中毕业后的夏天,我和同学们相约来到大峡谷。也不知道是谁把一棵倒在水边的树推进了河里,大家见状纷纷骑在树干上,这 棵树便载着我们在河里漂流,一路上洒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而此时,秋日耀眼的阳光把胡杨林灼成了一片金色,抬眼望去,金黄色的树叶在微风里轻轻摆动,叶面上满是褐色光斑。
一片树叶忽而落下,砸懵了一只路过的蚂蚁。一只鸟儿从附近的草丛里振翅飞起,还没等人看清它的模样,就鸣叫着渐渐飞远了。
谷壁上的土被一阵风裹挟着,旋转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圈,一只鹰飞过来,乘着这上旋的气流,久久盘桓在峡谷上空。
魔幻乌尔禾
王琦
这个秋天,我跟随“上海—克拉玛依文学周”采风团走进了乌尔禾。
在这里,江南水乡的秀丽与苍茫戈壁的豪迈并存于一体,共同书写着这座城市的壮美和神奇。
从克拉玛依出发,沿途的抽油机以叩拜的姿态,不断汲取大地的馈赠。霜染后的戈壁,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层次分明。
亿万年的地壳运动让这片土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狂野的风在这里集结、回旋 。起时,昏天黑地、乌咽悲鸣,似群魔作乱。风穿梭在砂 岩土堆,雕琢出连绵起伏、造型奇特的石丘,“魔鬼城”的名字由此而来。
后来,一群身穿红衣的人来到这里,楔下一座座钻塔,竖起一个个井架。从此,这里除了风声,还能听到采油工人嘹亮的劳动号子和爽朗豪迈的笑声。
再后来,清凌凌的河水被引来了,蓝蓝的河水、郁郁葱葱的白桦林与神秘的雅丹地貌交相辉映,从此,这片土地更加生机勃勃。
如今,这里有恢弘壮丽的工业景观、有牛羊成群的湿地草甸、有寥落无垠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有嶙峋险峻的白杨河大峡谷,还有壮阔迤逦的艾里克湖和玛纳斯盐湖。
艾里克湖和世界魔鬼城盛名在外,玛纳斯盐湖却鲜少有人知道。
当车驶过芦苇丛生、鱼跃鸟鸣的艾里克湖,继续驶往辽阔的大漠深处,一望无际的玛纳斯盐湖就会赫然出现在人们眼前。成堆的盐山、蔚蓝的天空、变幻的云影,构成了一幅如油画般绮丽的画面。
尤其是那一座座盐山,从上空俯看,就像蛋糕上的奶油裱花,在光影里仿佛丝绸一般吹弹即破。
这里的云也非常有特色,似翅翼、似盘龙、似飞凤……它们投影在湖面上,美轮美奂。
乌尔禾正以方寸之地,呈现着大美新疆辽阔多样的地貌,呈现着克拉玛依石油工业发展的辉煌成果。
我们向着太阳走
卢建武
葱绿的树叶历经秋风的漂染,红如火焰、灿似黄金,暗示有一场勤劳过后的收获。
“上海—克拉玛依文学周”采风活动就在这样的秋色中拉开序幕。上海与克拉玛依作家相聚同行,开启了一场关于诗和远方的浪漫之旅。
在百里油区观景台,我向原《上海文学》资深编辑徐大隆老师讲述了关于稠油开采的岁月。
18年前,我的青春在这里燃烧,我咽过被老天掺进沙子的饭菜,喝过涌动着红锈的热水,采油树是我最亲密的哥们。在一个又一个寂静的深夜中,我躺在高高的土台上仰望夜空,用满天的星星来遣词造句。天明了,我站在山头,扫视着排布整齐的抽油机,延续我没有实现的将军梦。
在百口泉稍作停留后,我们继续往玛湖油田进发。我们在茫茫戈壁中一路颠簸,来到钻井现场。接待我们的于景锋经理曾与我相识,他如数家珍地报出玛湖油田勘探开发的一组组成果数据:钻井井深6000米,地下水平布置1600米……探明可采储量10亿吨以上,现已实现原油年产量200万吨……国家一级导演、原上海广播电视台首席导演张文龙老师感叹地说道:“你油龙滚滚,我文思泉涌!”。
原上海大学中国创意写作中心教授陈鸣不解地问于景锋:“几十台钻机排列整齐,可我怎么听不到轰鸣的机器声?”于景锋笑答:“玛湖钻井使用电作动力,柴油机已经是历史文物了。”陈老师不由地调侃:“鸣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升起,世界魔鬼城好客的风就已经急不可耐地与游客倾谈起来,抚弄得人的眉眼口鼻痒生生的。就在堆金积玉的白杨河大峡谷合个影吧,问醉去的胡杨树,它到底帮时间记录了多少年的金碧辉煌。
来源:克拉玛依零距离
本期编辑:陶映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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